刘荆洪
获得董宏猷去世的消息,夜里老是在想他,不知道什么时候,我睡着了,我好像到了2025年,我看见报纸上的日期是2025年,我弄到一部具有时光穿越功能的手机,好像是2025年的新产品。
我想,既然手机有穿越时空的功能,那么,我穿越到2022年夏季,去见一见著名儿童文学作家老大哥董宏猷,我来到江城公园,这里正在举办湖北儿童文学作家笔会活动。 我看见人们手中拿着一本纪念画册,上面写着2025年出版,里面有董宏猷的介绍。
我来到董宏猷身边,他满面红光、神采奕奕地笑眯眯地望着我说:“荆洪,你在海南高校当教授,这么多年没有见面,你难道没有回武汉。 ”我望着一头长发的董宏猷说:“董大哥,我每年寒暑假回武汉,可是,几年来,忙于创作,还有疫情防控,我为了避嫌,所有人都不敢见。 ”
董宏猷说:“你已经出版了好多专著,祝贺你。 ”我说:“你是我的引路人,我向你讨教创作经验,你告诉我说,荆洪,你是文学编辑、记者、作家,石头散文、家具散文、作家专访与文学评论有特色,要掌握独门功夫,开辟自己的滩头阵地,所以,我创作了自己的科幻神话长篇小说系列。 ”
董宏猷说:“我一直没有与你见面,怕你忘记了我董大哥呢? ”我说:“我怎么能忘,你送我的《14岁的森林》《一百个中国孩子的梦》我一直珍藏着。 ”
董宏猷笑眯眯地说:“今天是2022年12月31日,后天是2023年元旦,到时候,我们能够见面吃饭吗? ”我心想:“记得我到江城公园的时候,是夏季,怎么变成了12月30日呢。 夏季放暑假,我回过武汉,现在,我分明还在海南,儿子说我年纪大了,武汉很冷,要我在海南休闲度假。 而董大哥,你分明已经住进同济医院了,在2022年底的最后一天凌晨,你因病抢救无效离开了你热爱的武汉,我怎么与你见面? ”想到这里,我的眼泪汪汪。 他问:“你怎么哭了。 ”
我说:“我怕我们这辈子见不成面了。 ”董宏猷搂住我的肩膀说:“我的老弟,这辈子长得很,你是一个男子汉,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了。 ”我破涕为笑:“好的,到时候我们想办法相聚。 ”
我与董宏猷感情很深,我从武汉到海南高校工作后,虽然与董宏猷见面不多,但我心里总是惦念这位老大哥。 我想,他也不会忘记我这个老弟。武汉市硚口区政协、档案馆与地方志等部门编撰、武汉出版社出版的《当代名人与硚口》一书中,有两篇报告文学,一篇题为《董宏猷——富有使命感的激情歌者》;一篇题为《刘荆洪——从锅炉工到著名作家学者》。记得当年,董宏猷搬迁新家到汉口花桥,我去过他的新居。 他还专门去我住的简易宿舍小区,委托我找武汉台板家具厂的工人给他打书架,他说我懂得家具审美。 我儿子刘星结婚我没有通知他,他从文友范劲、彭想林那里获得信息后,主动到场讲话并题字。
记得2000年,武汉市政府资助我出版《奇石与鉴赏—武汉中华奇石馆启示录》,作为第五届中国暨国际赏石展览会献礼作品,我请吴丈蜀、曾卓、莎蕻、涂怀章、於可训、夏振坤、董宏猷等名家给书题词,董宏猷送我的题诗其中两句是:“江汉有奇人,奇人亦刘君。 ”
我2004年到海南高校工作前,董宏猷赠送我一本《一百个中国孩子的梦》 ,我放在海口经济学院学术中心六楼的办公室的书柜里。 2014年,17级的威马逊超强台风掀开屋顶,暴雨倾盆,办公室进水了,《一百个中国孩子的梦》湿透了,我十分惋惜。 后来,书虽然晾干了,但皱巴巴的,我依然舍不得放弃。 我的办公室搬迁多次,藏书不断淘汰,可是我一直珍藏着《一百个中国孩子的梦》。
有人在喊“董老师。 ”
我一下从梦中惊醒,我心想:“董大哥呀,你的生命已经定格在2022年,但是,你挚爱儿童文学事业的精神千古,你的儿童文学作品是长青树不死鸟。 ”